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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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“家主回來了。”小杌通報道。
蘇瑾年喜不勝喜，跳起來站在門口等著，見到顧山南格外雀躍，笑道：“你回來啦。”
“你如今還沒出月子，多少註意點。”顧山南快步的走了進來，將蘇瑾年攔腰的抱住，不許她再蹦蹦跳跳了：“不好好養著，以後再嚷著頭疼腿疼身子疼的，我必定不理你。”
“夫人等了家主一下午呢，不肯在床上躺著。”
“小杌！”被拆穿的蘇瑾年跳起來了，小杌抿嘴笑著。
“你好歹註意點，之前沒有養好身子，現在還不養著，你想什麽呢。”顧山南恨恨戳著她的額頭。
“我想你呢。”蘇瑾年目不轉睛的看著顧山南，嘻嘻笑著。
“沒羞沒躁的。”顧山南忍著笑，漲紅了臉。
一旁的小杌早已偏過頭，努力的控制著笑意。
她是陛下賜給顧山南的婢女，跟在家主身邊五年有餘，只在夫人回來後，才見到家主這麽笑。
“吾皇今日召你進去是什麽事？”
“倒也沒有什麽事兒，不過隨口說了幾句閑話，問我如今在當差怎麽樣，還問了家裏的孩子。”
“聽起來，一切太平嘛。”蘇瑾年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，引來顧山南惱火的刮著她的鼻尖，道：“數你沒心沒肺。”
“得過且過唄，總歸有你在，我什麽也都不怕了。”
“伴君如伴虎，雖說陛下性子溫和，到底是要謹言慎行。”顧山南眉目間難掩疲倦。
蘇瑾年心知他必定遇到了什麽事，只是習慣與藏在心底，不與外人言了。
明明是想要開解顧山南的，此刻倒是自己心情慌亂的不知所措。顧山南回眸猜到了她的想法，轉瞬笑了，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，堅定道：“有我。”
蘇瑾年心安的笑了，她信他的話。
心裏踏實了，幹脆一疊聲的張羅著吃飯，顧山南含笑的看著她吵鬧，整個人精神許多。
“家主，有良使來了，說陛下送來了賞賜。”
顧山南和蘇瑾年相識片刻，迅速起身道：“攔在前廳喝茶，我即刻就到，正廳擺案。”
邁進顧府大堂的蕭絲弦驚到了，幾乎不敢邁進院內了，在門外遲疑了片刻，再三確認。
“不過陛下遣我送東西，以慶小少爺，顧大人何須如此的陣仗？”蕭絲弦笑道。
“既然是吾皇的恩旨，自然要虔心了。”
“未免太過聲勢浩大了。”蕭絲弦笑道：“即便顧大人心誠，也不必如此吧。”
顧山南笑道：“吾皇恩典，自然感激不盡。”
蕭絲弦挑眉，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山南，她是知道了顧山南的想法的，但不能直白的說出來。
“勞煩蕭良使走這一趟了。”
“別別別。”一個紅荷包塞進了蕭絲弦的手中，蕭絲弦推拒道：“誰不知顧大人是清官，我也不敢拿。”
“蕭良使何必客氣。”
“顧大人才是客氣了。陛下說了，以後都不準的。” 蕭絲弦應道：“而今萬物皆新，更應該皆向榮。”
“良使不說，我不說，吾皇如何知道。” 蘇瑾年陪笑著。
“良使久在宮內，本應請良使的吃頓便飯，想來良使來去匆匆，權當作喝杯茶了。”
“別，顧大人不要如此客氣才是了。”蕭絲弦手腕虛空，手心向外做出推拒，抿嘴笑道：“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，保不準有需要麻煩顧大人的地方。”
“只怕顧某沒有那一天了。”顧山南嗟嘆著。
“顧大人何必如此的感慨。”蕭絲弦爽利笑道：“前腳剛進來，陛下的恩典緊跟著就來了。顧大人還不明白陛下的意思？”
不過今日一天，他便覺得瞬息萬變，許多事變得難以掌握，只是陛下的思緒，已然跟不上了。
不過既然蕭絲弦講話說至如此，顧山南拱手笑道：“顧山南謹謝陛下聖恩。”
“我還要依仗著顧大人的多多照拂，顧大人不準躲懶的。”
“幸蒙良使看得起了，顧某自然盡心竭力。”
“本該是初凝走這遭的，”蕭絲弦笑道：“是我替她來的，更不必客氣。”
顧山南拉住了蘇瑾年的手，示意她不必再塞了。
“若有機會，顧山南定當效犬馬之力。”
“顧大人太客氣，太客氣了。”蕭絲弦笑著挽住蘇瑾年的手臂，道：“陛下遣我送來許多東西，都是小孩子用得上的，陛下還說呢，要我替她看一看小公子呢。”
蘇瑾年忙應聲，一疊聲的帶著蕭絲弦去看。
蕭絲弦回頭意味深長的看向蘇染，蘇染的頭垂的更低，只看自己的腳尖。
蕭絲弦滿意笑了，熱絡的跟著蘇瑾年。
顧山南帶著人將東西收好後，來內院尋說著閑話的蘇瑾年和蕭絲弦。
孩子正在睡著，兩人說話格外的輕，顧山南的腳步也很輕，隨口和蕭絲弦說了兩句閑話表示感謝後，悄悄遞進來一支金簪。尋了個理由，轉身出去了。
蘇瑾年知意，接過來後捧在蕭絲弦面前，笑道：“這是我之前打的一支金簪，款式與我不和，今日見你，感覺與你格外合適 。”
“真的？”
蕭絲弦笑著接過金簪，在頭上比劃一下：“蘇姐姐看呢？”
“的確格外契合，像是給你買的。”
“那我收下了，謝謝蘇姐姐了。”
看著蕭絲弦歡天喜地的樣子，蘇瑾年心裏像是埂住了點什麽，吞不下吐不出，笑容也有些撐不住了。
送走了蕭絲弦，顧山南苦笑著看著好奇的蘇瑾年，牽起她的手，沈吟片刻後，堅定道：“走吧，回去看看孩子。”
蘇瑾年心內有許多疑問，都是說不出口。
“家裏還是多預備些金銀首飾吧。”顧山南嘆氣道：“今日裏，若不是小杌提醒有著來往的貴重物品在庫房，當真不知如何呢。”
“便是花錢買心安？”蘇瑾年忐忑問道：“難不成她真的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得罪你？”
“為何初凝不來？初凝是宮內女使，縱然是一等女使不過也是宮內的采女。采女和女官之間，一字之隔千差萬別。”顧山南嘆道：“或許蕭絲弦並不在乎東西，但是萬一在乎呢。”
“萬一…”蘇瑾年心內琢磨著這兩個字的分量，不安開始蔓延。
“她畢竟是陛下身邊的人，隨口一句話，可能都被陛下記在心裏。只要在陛下身邊不說你我，都是她的好處了。”
蘇瑾年懵懂的點了點頭，顧山南心知裏面的彎彎繞繞，蘇瑾年一時片刻是不會懂的，不禁苦笑著，總會教會她清楚明白其中關竅的。
“今日宮中晚宴，要趕著去了。”
慕容紀到底是懶得穿妥整齊的大衣裳，不過隨意的穿著常服，去見朝臣了。
宴席上的群臣毫不拘謹，個頂個的比她開心，慕容紀連笑都不想笑著，把玩著酒盞看著朝臣之間推杯換盞，當真是放松。
慕容紀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，許多事更是有了想法，偏生沒有幾個人註意到。
“絲弦回來了？”初凝厭惡殿內的酒氣熏天，站在殿外伺候，看見腳步匆匆的蕭絲弦，笑著問道。
蕭絲弦腳步略停一下，婆娑著袖中的金簪，心內已經有了成算，歡喜雀躍的奔著初凝過去：“凝姐姐，特意在等我？”
“不過在門口透口氣，等著宵夜來，還要進去伺候陛下用呢。”
“凝姐姐著實辛苦。”蕭絲弦發自肺腑地稱讚，看上去格外天真爛漫。
“早些回去歇著吧，今日女官陛下都已放歸，想來明日裏可以晚起些了。”初凝擔憂地望向殿內：“鬧哄哄的，還不今日什麽時辰能完呢。”
“謝過凝姐姐了。”蕭絲弦俏皮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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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主回來了。”小杌通報道。
蘇瑾年喜不勝喜，跳起來站在門口等著，見到顧山南格外雀躍，笑道：“你回來啦。”
“你如今還沒出月子，多少註意點。”顧山南快步的走了進來，將蘇瑾年攔腰的抱住，不許她再蹦蹦跳跳了：“不好好養著，以後再嚷著頭疼腿疼身子疼的，我必定不理你。”
“夫人等了家主一下午呢，不肯在床上躺著。”
“小杌！”被拆穿的蘇瑾年跳起來了，小杌抿嘴笑著。
“你好歹註意點，之前沒有養好身子，現在還不養著，你想什麽呢。”顧山南恨恨戳著她的額頭。
“我想你呢。”蘇瑾年目不轉睛的看著顧山南，嘻嘻笑著。
“沒羞沒躁的。”顧山南忍著笑，漲紅了臉。
一旁的小杌早已偏過頭，努力的控制著笑意。
她是陛下賜給顧山南的婢女，跟在家主身邊五年有餘，只在夫人回來後，才見到家主這麽笑。
“吾皇今日召你進去是什麽事？”
“倒也沒有什麽事兒，不過隨口說了幾句閑話，問我如今在當差怎麽樣，還問了家裏的孩子。”
“聽起來，一切太平嘛。”蘇瑾年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，引來顧山南惱火的刮著她的鼻尖，道：“數你沒心沒肺。”
“得過且過唄，總歸有你在，我什麽也都不怕了。”
“伴君如伴虎，雖說陛下性子溫和，到底是要謹言慎行。”顧山南眉目間難掩疲倦。
蘇瑾年心知他必定遇到了什麽事，只是習慣與藏在心底，不與外人言了。
明明是想要開解顧山南的，此刻倒是自己心情慌亂的不知所措。顧山南回眸猜到了她的想法，轉瞬笑了，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，堅定道：“有我。”
蘇瑾年心安的笑了，她信他的話。
心裏踏實了，幹脆一疊聲的張羅著吃飯，顧山南含笑的看著她吵鬧，整個人精神許多。
“家主，有良使來了，說陛下送來了賞賜。”
顧山南和蘇瑾年相識片刻，迅速起身道：“攔在前廳喝茶，我即刻就到，正廳擺案。”
邁進顧府大堂的蕭絲弦驚到了，幾乎不敢邁進院內了，在門外遲疑了片刻，再三確認。
“不過陛下遣我送東西，以慶小少爺，顧大人何須如此的陣仗？”蕭絲弦笑道。
“既然是吾皇的恩旨，自然要虔心了。”
“未免太過聲勢浩大了。”蕭絲弦笑道：“即便顧大人心誠，也不必如此吧。”
顧山南笑道：“吾皇恩典，自然感激不盡。”
蕭絲弦挑眉，似笑非笑的看著顧山南，她是知道了顧山南的想法的，但不能直白的說出來。
“勞煩蕭良使走這一趟了。”
“別別別。”一個紅荷包塞進了蕭絲弦的手中，蕭絲弦推拒道：“誰不知顧大人是清官，我也不敢拿。”
“蕭良使何必客氣。”
“顧大人才是客氣了。陛下說了，以後都不準的。” 蕭絲弦應道：“而今萬物皆新，更應該皆向榮。”
“良使不說，我不說，吾皇如何知道。” 蘇瑾年陪笑著。
“良使久在宮內，本應請良使的吃頓便飯，想來良使來去匆匆，權當作喝杯茶了。”
“別，顧大人不要如此客氣才是了。”蕭絲弦手腕虛空，手心向外做出推拒，抿嘴笑道：“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，保不準有需要麻煩顧大人的地方。”
“只怕顧某沒有那一天了。”顧山南嗟嘆著。
“顧大人何必如此的感慨。”蕭絲弦爽利笑道：“前腳剛進來，陛下的恩典緊跟著就來了。顧大人還不明白陛下的意思？”
不過今日一天，他便覺得瞬息萬變，許多事變得難以掌握，只是陛下的思緒，已然跟不上了。
不過既然蕭絲弦講話說至如此，顧山南拱手笑道：“顧山南謹謝陛下聖恩。”
“我還要依仗著顧大人的多多照拂，顧大人不準躲懶的。”
“幸蒙良使看得起了，顧某自然盡心竭力。”
“本該是初凝走這遭的，”蕭絲弦笑道：“是我替她來的，更不必客氣。”
顧山南拉住了蘇瑾年的手，示意她不必再塞了。
“若有機會，顧山南定當效犬馬之力。”
“顧大人太客氣，太客氣了。”蕭絲弦笑著挽住蘇瑾年的手臂，道：“陛下遣我送來許多東西，都是小孩子用得上的，陛下還說呢，要我替她看一看小公子呢。”
蘇瑾年忙應聲，一疊聲的帶著蕭絲弦去看。
蕭絲弦回頭意味深長的看向蘇染，蘇染的頭垂的更低，只看自己的腳尖。
蕭絲弦滿意笑了，熱絡的跟著蘇瑾年。
顧山南帶著人將東西收好後，來內院尋說著閑話的蘇瑾年和蕭絲弦。
孩子正在睡著，兩人說話格外的輕，顧山南的腳步也很輕，隨口和蕭絲弦說了兩句閑話表示感謝後，悄悄遞進來一支金簪。尋了個理由，轉身出去了。
蘇瑾年知意，接過來後捧在蕭絲弦面前，笑道：“這是我之前打的一支金簪，款式與我不和，今日見你，感覺與你格外合適 。”
“真的？”
蕭絲弦笑著接過金簪，在頭上比劃一下：“蘇姐姐看呢？”
“的確格外契合，像是給你買的。”
“那我收下了，謝謝蘇姐姐了。”
看著蕭絲弦歡天喜地的樣子，蘇瑾年心裏像是埂住了點什麽，吞不下吐不出，笑容也有些撐不住了。
送走了蕭絲弦，顧山南苦笑著看著好奇的蘇瑾年，牽起她的手，沈吟片刻後，堅定道：“走吧，回去看看孩子。”
蘇瑾年心內有許多疑問，都是說不出口。
“家裏還是多預備些金銀首飾吧。”顧山南嘆氣道：“今日裏，若不是小杌提醒有著來往的貴重物品在庫房，當真不知如何呢。”
“便是花錢買心安？”蘇瑾年忐忑問道：“難不成她真的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得罪你？”
“為何初凝不來？初凝是宮內女使，縱然是一等女使不過也是宮內的采女。采女和女官之間，一字之隔千差萬別。”顧山南嘆道：“或許蕭絲弦並不在乎東西，但是萬一在乎呢。”
“萬一…”蘇瑾年心內琢磨著這兩個字的分量，不安開始蔓延。
“她畢竟是陛下身邊的人，隨口一句話，可能都被陛下記在心裏。只要在陛下身邊不說你我，都是她的好處了。”
蘇瑾年懵懂的點了點頭，顧山南心知裏面的彎彎繞繞，蘇瑾年一時片刻是不會懂的，不禁苦笑著，總會教會她清楚明白其中關竅的。
“今日宮中晚宴，要趕著去了。”
慕容紀到底是懶得穿妥整齊的大衣裳，不過隨意的穿著常服，去見朝臣了。
宴席上的群臣毫不拘謹，個頂個的比她開心，慕容紀連笑都不想笑著，把玩著酒盞看著朝臣之間推杯換盞，當真是放松。
慕容紀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，許多事更是有了想法，偏生沒有幾個人註意到。
“絲弦回來了？”初凝厭惡殿內的酒氣熏天，站在殿外伺候，看見腳步匆匆的蕭絲弦，笑著問道。
蕭絲弦腳步略停一下，婆娑著袖中的金簪，心內已經有了成算，歡喜雀躍的奔著初凝過去：“凝姐姐，特意在等我？”
“不過在門口透口氣，等著宵夜來，還要進去伺候陛下用呢。”
“凝姐姐著實辛苦。”蕭絲弦發自肺腑地稱讚，看上去格外天真爛漫。
“早些回去歇著吧，今日女官陛下都已放歸，想來明日裏可以晚起些了。”初凝擔憂地望向殿內：“鬧哄哄的，還不今日什麽時辰能完呢。”
“謝過凝姐姐了。”蕭絲弦俏皮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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